凌晨的天空没那么黑。

喀布尔上空的战机轻飘飘地划过，投下死亡的问候。霍斯特大街的废墟里，尘土是唯一的回答。

巴基斯坦的战机从空中切开阿富汗的大地。什么藏身点，什么武装分子。摧毁了一栋又一栋居民房，炸死了无辜的路人，还有那些半夜起床准备喝水的孩子。军方发言人硬着头皮，用按部就班的词汇喊话：“打击恐怖分子，直指巴基斯坦塔利班。”可是，谁来数他们口中那几个字背后的尸体？是谁？！

阿富汗塔利班不甘示弱。地面反击。炮声、呐喊、鲜血，一次次推到了巴基斯坦边境的哨所前。又死了多少人？谁还会在乎？阿富汗轻声地嘟囔着自己的领土主权遭到了侮辱。但转过头，却又怪异地自信。火力凶猛，仅仅两天就宣称灭了58名敌军。巴基斯坦听了冷笑：“200死在边境线对面，还有一个训练营成了灰烬。”好像死的人不够多，这场大戏还需要堆砌更多鲜血来当代价。

边界线封锁了。货车堵在路上，司机的额头是湿的。贸易中断，橙子和汽油都变得奢侈起来。而在他们的头顶，每一架飞过的无人机都像带毒的鸟。

杜兰线。那条古怪的2600公里长界线——被英国签了约，被印在地图上。它耐心地穿过那些普什图部落，切开了血流和亲情，把祖父和孙子隔在两个国家。巴基斯坦独立后继续认领这条线，阿富汗却从来没有学会什么叫“承认”。战争就是这样，不打破点什么，是不可能告别历史的。

冲突的前兆，其实早已埋下。过去一年，巴基斯坦多次指着阿富汗塔利班的鼻子骂：庇护。谁庇护谁？这些塔利班人说：“我们没有庇护什么，别转移你们国内的烂摊子。”两边吵得不可开交，彼此嘴巴倒很硬。但真的很难不怀疑，毕竟边境混乱得宛如世界的遁隐角落。树木可以说话，驼队可以变形，武装分子可以用山崖做屏障，再用夜色做掩护，随意穿梭。我们只是冷眼看着地图，然后承认，这场地缘政治的魔术已然失控。

那边打着呢。伤亡数字不断跳动。58个巴基斯坦士兵像砖块一样被抡倒，200名疑似塔利班如落叶般沉寂。在杜兰线的土壤里冒着血腥的热气。可是，尤其刺眼的画面，是人质般的平民，他们下意识地抓紧孩子，就像抓住一股希望，但希望到底是可以握住的，还是会从指缝溜走？

这场闹剧变得越来越熟悉了。两边双方都在军用会议里互相商量着怎么更狠一点，却又有些漫不经心地荼毒着人们的生活。阿富汗塔利班向卡塔尔挥手，求个从中调停；巴基斯坦却挥舞拳头：“下狠心，继续打！别停！” 沙特、卡塔尔、伊朗在远处吼着什么“克制”，就像支起帐篷的商队赌徒，旁观得带着自保的态度。

而印度悄无声息地黑入牌局，这一步还真是高明。巴基斯坦抬头数飞机，偏偏没料到印度外长已经坐在塔利班外交官面前握手了。喀布尔大使馆重开，人道主义援助送上，这可不只是送糖果和药丸，他们的目的明确：巴基斯坦必须承受更沉的压力。这不像外交手段，更像一次蹩脚的偷窥游戏。只是印度能拿到多少分？毕竟，战争是个贪婪的主，它正在两边横扫，随意施暴。

塔利班的武器库里不见高档货。他们没法去天上打巴基斯坦，却在地面不知疲倦地反扑。猛烈一些，狂暴一些。但比起军用阵地的破碎，我只猜想那个镜头——炮击后的小女孩，哭得太久眼睛都干了，是不是比那块阵地更沉重些？

这局势看似有所降温，可巡逻却变得更加嗜血和冷酷。中巴之间的报道还冒出一些“关切”，说是要劝平静。

平静？

谁敢信？

你耳边的炸弹已经响了，哪里还有什么平静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