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终奖名单上唯独没我,我没争辩,关电脑提早下班,第二天醒来邮箱爆满,署名全是董事长
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点击次数:100

“不会吧,怎么没你!”

年终奖名单公布的那天,整栋写字楼都在沸腾。有人在群里晒到账截图,有人订火锅庆功,笑声一波接一波。电脑屏幕上闪烁的数字代表着一整年的辛苦被“看见”,可唯独林湘,账户里仍是一片寂静。

她没有问,也没有去找人事确认,只是默默合上电脑。那一刻,所有的喧闹都像被玻璃墙隔绝在外。有人从她身边经过,手里拿着咖啡,说笑着讨论年终奖能买什么包。林湘抬头,轻轻笑了一下,那笑意淡得像光线打在水面上,一碰就碎。

她拎起包走出办公室,走廊的灯一盏接一盏亮着,冷白色的光照得地砖反光。地铁口风很大,广告牌上还挂着她主导的那期品牌文案——“信任,是合作最昂贵的成本。”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,嘴角微微动了动,什么也没说。

回到家,她洗了个澡,换上家居服。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,然后关机。没有刷消息,也没有回复群聊。这一年,她早就明白,沉默有时比任何言语更有分量。

翌日清晨,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。她起床、洗漱、煮粥,一切照旧。桌上的手机依旧黑着,她拿起,按下电源。几乎在同一秒,屏幕开始闪烁——消息提示接连跳出,提示音一声接一声。

未接来电:78个。备注:老板。

邮件通知从未读变成“999+”。发件人栏整齐地显示着同一个名字——【董事长·庄志远】。

林湘静静地坐下,端起粥,喝了一口。光线照在她脸上,眼神平静,嘴角微微上扬。她知道,有些人,有些事,终于该见分晓了。

01

财务部的公告一发出,整栋写字楼都像炸开了锅。有人在茶水间里大喊“到账啦”,有人在群里晒红包截图,表情包像潮水一样滚动。打印机的声音停了,连文案讨论都变成了笑声。

沈芷坐在工位上,听着那股热闹,一动不动。她刚把最后一份季度汇报整理好,存在U盘里,抬头时,电脑屏幕反射出她的脸——安静得近乎平板。

她打开银行App,手指滑过余额那一行,冷冰冰的数字没有变化。再刷新一次,依旧如此。

一瞬间,她以为是系统延迟。可当听见旁边同事喊着“到账真快啊”“今年奖金涨了”,那种微妙的空白感开始在胸口蔓延。

她轻轻吐了口气,合上电脑,去洗手间冲了把冷水。镜子里那张脸神色平稳,看不出什么。她心里却清楚,自己不会问。——问,也没用。

傍晚的例会照常开始。会议室的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,墙上挂着一行金字:“敬业·专业·共赢”。总经理笑着说:“今年各部门都辛苦了,尤其是运营部的沈芷,这一年能稳住业绩,她功不可没。”

掌声响起,她礼貌地笑笑,没说话。这种场面,她太熟了——表扬、鼓掌、然后散会,像剧本写好的流程。

会议结束时,总经理叫住她:“沈芷,等下。”

办公室只剩两人。窗外的城市被灯火切成一格一格的光。

“你今年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,”老板靠在椅子上,语气带着几分亲切,“公司资金有点紧,先给新人发了,你的那份,我准备明年给你入股,懂我意思吗?”

沈芷微微一愣。“入股?”

“是啊。”老板笑得从容,“年底整理文件,你签个字,就算公司的一部分。奖金不急着领,拿股份更划算。”

她垂下眼,看着地毯的纹路,沉默了几秒。

“我明白。”

“好。”老板满意地笑了笑,“你是稳的那种人,值得信任。”

她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那一刻,走廊的灯有些昏黄,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
晚上十点,整层楼只剩她的工位还亮着。电脑屏幕上堆着未提交的广告投放表和市场分析表。冷气已经关了,空气安静得只剩键盘声。

她喝了口咖啡,早已凉透。桌上摊着一叠去年签的合同,她用笔在页脚写下几个数字。

那是她这半年熬夜换来的成绩——两个客户续约、三个品牌转化超预期。可奖金名单里,没有她的名字。

她忽然想到,那个刚转正三个月的小伙子今天在群里发红包,备注是“人生第一次年终奖”。

她笑了一下,苦得无声。

夜色越深,思绪越清。她想起那句“入股”的承诺,想起老板眼底的那种笃定。那不是信任,而是一种利用。

她终于站起身,关掉电脑。电梯镜面里,她的脸在光里一闪而过,疲惫又镇定。

门刚合上,手机震动了一下——公司群的新通知。【明年初,公司将优化管理结构,请各部门提交核心人选名单。】

沈芷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两秒,神情微变。优化结构?入股?她冷笑了一声,转身走出大厦。

夜风刺骨,她把围巾拉高,街角便利店的灯亮着。老板问她要不要热饮,她摇头。

“今天挺晚啊?”“最后一个季度了。”她淡淡回。

回到家,她洗去妆,换上睡衣,打开笔记本。屏幕光映在她脸上,白得冷。她打开项目文件夹,重命名,整理、打包、备份。每一步都很轻,但无比有序。

保存完毕,她合上电脑,靠在椅子上。窗外的风拍打玻璃,发出低沉的响声。

“入股啊……”她喃喃。语气里听不出喜怒。

第二天早上,她依旧第一个到公司。穿着整洁,神色镇定。“沈姐真拼啊,这么早。”同事笑着打招呼。她也笑:“习惯了。”

语气平缓,没有起伏。电脑启动,文件夹一层层展开,像一场隐秘的演习。

没人看得出她心里那股冷意。那是被透支到极限后生出的另一种力量——一种彻底的清醒。

02

沈芷的视线紧盯着屏幕,光线在她眼底闪烁。连续几天的加班让她的身体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弦吊着,紧绷、发酸,连咖啡的苦味都淡成了水。

办公室的热闹在午饭时间散去,同事陆续下楼取外卖,只剩空调低低地轰鸣。她揉了揉肩,靠在椅背上,整个人像被掏空。正准备去阳台透口气,手机亮了一下。

一条语音消息跳了出来,是老板。“芷芷,这次项目结束,我会提你的升职,明年要更拼,我们得拿下新客户。现在最关键的,是稳住这个案子。”语气温和、有条理,像是在发布一条命令。

沈芷静静地听完,嘴角动了一下,轻声回道:“收到。”声音平稳得几乎听不出情绪。

她拿起杯子下楼,经过消防通道时,那扇灰铁门半掩着,缝隙里传出人声。她一听,脚步慢了下来。

“我说那老板还真有一手,哄人跟哄孩子似的。”“哄谁?”“还能是谁?沈芷啊。她信了年底分红那套,昨晚饭局上老板还笑,说她特别好哄。”

沈芷的手僵在半空,呼吸一下子滞在喉咙里。

门内的人继续说着。“他还说,让她先把案子撑完,绩效考核再一调,奖金自然发不下去。分红?想太多了。哪家公司真跟中层分钱?”“哈哈,那她也太天真了。”

笑声掠过门缝,轻轻擦过她的耳膜,像一根细针划过皮肤。她没有推门,也没有后退,只是握紧手里的杯子,指节泛白。塑料壳被压出一道浅痕,水沿着杯壁滑落。

那一刻,她胸口那点温度彻底消散。

楼道里很快安静下来,只剩风吹过门缝的声音。她抬起头,神色平静,像什么都没听到。

回到办公室,打印机声、笑声、鼠标点击声重新交织。没人注意到她。

她坐回位置,把杯子放到桌上,打开电脑。屏幕上那份策划案还停在修改页,她盯了几秒,按下删除键,重新输入一句话:“承诺的价值,在兑现之后。”

光标闪动,她盯着那行字,嘴角轻轻上扬。那笑不带情绪,却比任何语言都清醒。

下午三点,会议照常。老板神情轻松地走进来,笑着说:“沈芷,这次项目做得漂亮,客户反馈很好。年底我们再聊聊分红。”沈芷抬头,语气平淡:“好。”

她的声音轻,却干净利落。

老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,转身离开。身后传来同事的打趣声:“沈姐,听说老板要提你进管理层啊!”她轻轻一笑:“工作还没做完呢。”

她的语气温柔,像是在敷衍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。键盘声再次响起,她的手指在键上移动,稳、准、毫不犹豫。

黄昏时分,办公室的灯陆续亮起。她关掉电脑,把桌面擦得干净,文件叠得齐整。那一刻,她的动作慢而从容,像在完成某种仪式。

“沈姐,还不走啊?”门口的同事问。“马上。”她笑着回了一句。

最后一人离开后,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。空调在低声运转,风吹动窗帘的边角。

沈芷站在窗前,看着玻璃中的倒影。那张脸平静得出奇,连目光都透着一种决然。她伸手将桌上的文件摆正,封面上印着公司标志。指尖停了一瞬,她轻轻一推,文件重新合上。

那动作不重,却像是划下一道分界线。

夜风从门缝里灌进来,凉得像刀。她拉紧外套,走出大楼。街口的红灯一闪一闪,空气潮冷。

她走得不快。地铁站旁的广告屏循环播放着公司的宣传片,画面里,是她写下的那句口号——“我们承诺未来。”

她看了几秒,唇角微微扬起,那笑意冷而薄。

手机震动,是好友的消息:【发奖金了?】她看了看屏幕,打字:【没有,不过不急。】

信息发出,她锁屏。玻璃门里倒映出她的身影,安静、克制,像一潭深水。

回到家,房间里只剩时钟的滴答声。她换上睡衣,坐在书桌前。桌上的文件堆整齐,她随手翻了两页,又放下。

灯光柔和,映出她的轮廓。她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
窗外霓虹闪烁,她目光平静。那一瞬间,她的冷静不再是忍耐,而是一种准备——一种在沉默中蓄势待发的觉醒。

03

沈芷回到家,天已经黑透。她推开门的那一刻,整栋楼仿佛都陷进一种安静里。屋里没开灯,只有冰箱的指示灯在角落里闪着绿光。她没急着动,先在玄关站了几秒,等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,才慢慢换鞋、脱下外套,把包随手放在沙发上。

茶几上还放着昨晚泡的茶,茶垢沿着杯壁结了一圈。她看了看,没动,只是转身去开灯。暖黄的光亮起,照出屋里的整洁,也照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清。

手机屏幕还在闪,微信提示音一声接一声。她拿起一看,全是公司群的消息——同事们在晒奖金到账的截图、抢红包、发语音庆祝。有人说“今年老板真大方”,有人喊“聚餐走起”。屏幕上的光照在她的脸上,淡淡的。她指尖停在屏幕上,按了两秒,然后长按关机。“叮”的一声,屏幕彻底黑掉,屋子又安静了。

她坐在沙发上,靠着靠背,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。钟表的滴答声很清晰,空气里有一点潮意。她动了动,去厨房倒了杯水。水凉得让她皱了皱眉。喝了一口,又放下,转身回卧室。

衣柜最底层放着一个旧档案袋。她蹲下,抽出来放在书桌上。袋子里整齐地叠着几份文件和合同复印件,还有几张早年的名片。她翻了两页,看了看日期,又拿出新的文件袋,把那几份重要的文件重新装好,封口贴上标签。

电脑开着待机的光,她坐下,输入密码。桌面上是熟悉的文件夹:《项目汇总》《客户合同》《预算调整表》。她点开一个又一个,复制、备份、保存。操作不快,但每一步都准确。进度条一点点往前,她的神情始终不变。

保存完,她拔下移动硬盘,放进袋子里。然后又拉开抽屉,拿出一本旧笔记本。那是她开会时做记录用的,封皮已经磨白。她翻到最后几页,密密麻麻的字迹里写着合同编号、项目节点。她盯着那几行,轻轻在一处名字旁打了个圈,又停了几秒,慢慢合上笔记本。

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半。她看了一眼,动了动鼠标,把屏幕彻底关掉。厨房传来水壶的沸腾声,她靠在门边,看着蒸汽一点点模糊了空气。那一刻,她的神情没有焦点,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沉淀。

水开了,她倒进杯中,喝了一口。温度刚好,不冷不热,却让喉咙发涩。她回到书桌前,重新检查文件。袋子整齐、封口平整,她在封口处贴上标签,又确认包里放好了笔记本、签字笔、U盘。

她关掉主灯,只留一盏小夜灯。柔光笼罩着桌面,也照在她的脸上。她静静坐着,手指交叠,目光落在那叠文件上。没有动作,也没有表情,只有一种极深的平静。

十一点,她又开机检查一遍文件。路径无误、备份完整。她合上电脑,靠在椅背上,伸手揉了揉太阳穴。手指有点凉,她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水,又抿了一口。

她走到窗前,把窗彻底关上。外面的风声被隔绝,只剩远处偶尔一两声车鸣。她站在那儿几秒,回头看着这间小屋——灯光柔和,桌面干净,一切整齐得像被精确测量过。

她拉开抽屉,拿出一个白色信封。信封上没有字,她用指尖轻轻抚了几下,又放回原处。她的动作慢、稳、无声,像是在维持某种秩序。笔、本子、文件都回到了原位,包的拉链拉得笔直。

她吸了一口气,轻声说:“够了。”

她关掉灯,卧室只剩窗外的霓虹在闪。她坐在床边,按了一下手机电源——没有反应。她看着黑屏,放下。

十二点整。屋子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。她躺下,睁着眼,望着天花板那一点光。

脑海里浮现白天的画面:会议室的笑声、老板的语气、楼道里那些话。所有片段一一拼接成线,清晰、冷静。

没有怒火,也没有慌乱。只有一种彻底的判断。

她呼出一口气,慢慢闭上眼。窗外的灯光映进来,落在她的脸上。她翻了个身,神情仍旧平静。

那种平静,不是顺从,而是准备。没人知道她明天要做什么,但她早就决定好了。

04

早上七点半,沈芷准时醒来。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洒进来,落在她的书桌上,照亮那只关机一夜的手机。她伸了个懒腰,洗漱、煮粥、叠被子,动作一气呵成,安静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。

桌上的手机静默了整晚。她喝完粥,把碗放进洗碗槽,顺手按下电源键。

屏幕一亮,提示音接连响起。“叮——叮——叮——”接着一连串新邮件提示跳出,像连锁反应一样把屏幕填满。

她眯了下眼。收件箱的未读邮件高亮着——【董事长·内部紧急信件】,共七十八封。

沈芷站在原地,手指停在屏幕上方。每一封邮件的署名都是同一个名字——董事长沈怀川。时间从凌晨两点到早上七点,间隔不过几分钟。

她没立刻打开,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,转身去换衣服。镜子里,她的神情平静,像是在面对某件早已预料到的事。

沈芷出门、锁门,走向电梯。楼道被晨光填满,光线柔白,地砖干净得能照出影子。她停在电梯门前,看着镜面里的自己——发梢顺直、眼神平静、衬衫笔挺。“早上好。”她轻声说,像对镜子,也像对今天。

电梯门合上,她的倒影一点点消失。

走出小区,风有点凉。她把围巾往上拉,脚步平稳。公交站的广告屏上正循环播放公司最新的品牌宣传片,背景音乐轻快,字幕闪着她亲手写下的那句口号。她看了一眼,神情没有波动。

公司大厅里气氛不对。前台同时接着三通电话,财务部的人匆匆往会议室跑。“客户投诉了。”“系统被查,奖金名单出问题。”“董事长今早连夜回总部。”

沈芷的脚步没有停。她刷卡进门,电脑还没开,门却被人重重推开。

“沈芷!”经理脸涨得通红,声音带着一丝焦灼,“你昨天去哪儿?电话、消息全不回!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乱成什么样!是不是你举报的?”

沈芷抬眼,语气平淡:“出什么事了?”经理拍桌,文件飞散一地。“年终奖名单出了问题!董事长点名要查,你的名字被挪出名单,财务说是‘系统筛选错误’,但现在客户又说资料外泄!公司正被调查,你给我个解释!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同事们纷纷停下手,屏幕的光映在一张张紧张的脸上。

沈芷慢慢呼出一口气,声音不高,却稳得出奇。“解释?”她笑了一下,神情淡淡,“我想,也许有些解释该换个人来说。”
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,动作安静而从容。“我昨晚确实提早下班,但不代表什么都没做。”

经理皱着眉,接过文件,翻了几页。“这是什么?旧案复盘?沈芷,现在不是摆成绩的时候。”

“继续往下看。”她的语气没有起伏。

经理翻到第二页,动作顿住。

会议室外的喧哗声还在,但他们周围,静得像掉进真空。经理的手指在发抖,嘴唇动了动,发出微不可闻的气声:“这……这是董事长直接批的?”

沈芷没有回答。她只是看着他,神情平静到近乎冷漠。那份文件上,除了红章,还有几页附带的附件——标题模糊,却像是什么内部记录。

她轻声道:“我没争,是因为知道有人会替我开口。”停顿一秒,她补了一句:“只是没想到,会这么快。”

她的目光落在经理身后。走廊尽头,一道人影正朝这边走来。步伐沉稳,光影下看不清脸,只能辨出一身深灰西装。

沈芷垂下眼,嘴角弯起一条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。空气里的压迫感越来越重。

经理还愣在原地,声音发紧:“你……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
05

沈芷抬头,“我什么也没做,只是把数据,放回它该去的地方。”

她的声音低,却每个字都清晰。办公室里没人动,连空调的风声都显得突兀。

经理的手还搭在那份文件上,青筋突起,掌心出汗。他想再问,却没发出声音。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,稳、重、节奏分明。

“总经理,董事长到了。”前台的小王声音发抖。

经理整个人僵住。

沈芷回头,正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。庄怀川,董事长。身材高,神情寡淡,一身深灰西装被光线切成冷冷的轮廓。他看人的时候不扬声,却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。

他扫了眼文件,视线落在沈芷身上,语气淡得听不出喜怒:“文件是你发的?”

沈芷点头,“是我。”

经理立刻接口:“庄董,这里面有误会,她昨晚——”

“我问她。”庄怀川的声音截断他,冷静、克制,却有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。

沈芷微微抬下头,语气平稳:“昨晚我下班前,发现发奖名单和系统账目对不上。财务表格有两次人工覆盖的记录,我查了后台日志,时间都在前天夜里九点半之后。那时候,财务已经下班。”

庄怀川没动,只是听。她继续道:“我没有权限更改,也无法恢复系统备份,于是我把记录导出,发到了公司内审邮箱。”她顿了顿,“那是您去年设的直通信箱。”

办公室一片死寂。

经理脸色发白,嘴角抽搐了一下:“内审邮箱不是早——”他没说完,突然意识到自己露了口风,声音立刻哽住。

庄怀川看了他一眼,那目光让空气都冷了半分。

“沈芷。”他重新开口,语气平淡,“文件带着公章,说明有人动过我的审批流程。”他把文件摊开,翻到那页盖章记录。那一枚红印完美到近乎机械化,可底层的编号,却属于三个月前报废的模版。

“调人事、财务、IT部负责人来会议室。”他说完,转身往外走。“你也来。”这句话,是对沈芷说的。

经理嘴唇发白,支支吾吾:“庄董,我——”

庄怀川没回头,只留下一句冷冷的:“我建议你先想清楚要怎么解释。”

会议室的灯亮得刺眼。沈芷坐在末位,手边的笔整齐地平放着。桌上放着几份打印文件,全是她昨晚备份的数据。财务部主管和IT主管相继被叫进来,脸色各异。空气紧绷,连呼吸都被压成一线。

“沈芷,把文件流程再说一遍。”庄怀川坐在主位,语气平稳。

她打开笔记本,声音干净:“这是年终奖发放流程的日志记录。原始名单在1月3号录入系统,审批层级是经理、副总、董事长。1月4号晚九点四十七分,有人从内部IP修改审批状态,把四个名字替换掉,并新增了三个账号。操作系统显示审批人是经理本人,但签章ID与实际印章编码不符。”

“也就是说,”她看了一眼经理,“公章文件是手动盖上去的。”

“胡说!”经理拍桌,“我哪有权限动董事长章!这明显是你栽赃!”

沈芷没有辩。她把笔记本推到桌上,“这里是后台监控截图,时间、IP、MAC地址都在。您那天在办公室加班——打印机日志和摄像头能对得上。”

经理脸色彻底垮了,汗顺着鬓角往下滴。他喃喃地说:“那天我……只是试运行……”

“你知道自己签下了什么。”庄怀川的声音不高,却冷得刺骨。

他将文件推回桌中央。“本来这事可以内部消化。可客户资料外泄,是第二次。”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语气沉了下来:“这次,不再是奖金问题,是公司信任问题。”

没人敢说话。

“从今天起,管理层全面暂停权限。内部重组,由我亲自负责。”他说完,掏出手机,“法务部、内审部,上楼。”

经理想开口解释,却被沈芷的一个动作打断。她抬手,把那份文件收好,神情平静:“庄董,内审邮件我只抄送一次。除此之外,没有发给任何外部地址。”

庄怀川抬眼,语气放缓:“我知道。”

这三个字像一块石头,砸进死水一般的空气里,溅起几道涟漪。

傍晚,写字楼的灯一盏一盏亮起。会议室的门开开合合,不断有人被叫进去,又低着头走出来。沈芷在外面等,手里捧着那杯冷掉的咖啡,神情淡然。

走廊尽头,几个员工在低声议论。“财务那边真出事了?”“听说连副总都被停职。”“沈芷这是……立功了?”

她没转头,只听见那句“立功”,嘴角弯了下,却没笑。

一个内审的女孩走过来,小声道:“庄董让我通知你,晚上八点去他办公室。”沈芷点头,声音轻:“谢谢。”

女孩犹豫了一下,“其实……他好像早知道名单有问题,只是没抓到人。”沈芷抬眼,目光淡淡的,“那现在,总算有人看清了。”

晚上八点,董事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。

沈芷敲门,门内传来一句“进来”。庄怀川正站在落地窗前,手里拿着一份报告。窗外的霓虹映在他脸上,整个人被光线切得半亮半暗。

“坐吧。”他没抬头。

沈芷在对面坐下,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膝上。空气安静到能听见秒针的走动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放下报告。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察觉有问题的?”

“一个月前,”她平静地说,“报销系统延迟异常。我查了财务接口,发现有笔尾数不对的转账。金额小,但循环周期奇怪。”“所以你留了备份?”

“对。”她顿了顿,“这家公司,是我带着团队熬夜拼回来的,我不希望烂在账本上。”

庄怀川看着她,神情一瞬间有些复杂。“很多人以为你在沉默,其实你只是等——等别人露出真相。”

沈芷低声笑了笑,“沉默比质问有效。”

他点点头,语气终于缓和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们停职吗?”

沈芷抬眼:“因为他们做错了?”

“错不止在他们。”他转过身,语气平静中透着疲惫,“我也该负一半的责任。制度的漏洞,是纵容出来的。”

沈芷没说话。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城市灯光上,那些闪烁的光点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。
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她问。

“重组。”“裁一批人,保核心。新的管理层——”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回到她身上,“你来带。”

沈芷愣了愣,“我?”“这件事你处理得干净、冷静,有判断力。公司现在需要这样的手。”“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:留下,或者走——带着赔偿、带着功劳。”

空气再一次静下来。

沈芷没有立刻回答。她低头,看着那份文件。那枚红章被灯光打得发亮,她伸手轻轻抚了抚,指尖微微发烫。

“我留下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有种确定的力量。

庄怀川笑了笑,神情似乎松了一些。“明早九点开重组会。名单我会发给你——还有,别再自己扛。”

沈芷站起身,轻轻点头。“我不是在扛,我只是守底线。”

她转身准备离开,手放在门把上,又停了停。“庄董。”“嗯?”

“那七十八封邮件……”他挑眉,“嗯?”

沈芷看着他,语气轻,“您真的全都发了吗?”庄怀川沉默了几秒,眼神深得看不透。“我只发了两封。”

沈芷的指尖一顿。门外的走廊灯灭了一盏,整层楼陷入半明半暗。

“剩下的,是系统自动转发的。”他说完,视线再次落回那扇窗外的夜景。

沈芷转身离开,脚步声在走廊里轻轻回荡。

电梯里,她低头看了眼手机,屏幕上那串“未读邮件”依然闪着光——【董事长·内部紧急信件】——共七十八封。

她轻轻点开第一封,内容只有一行字:“别忘了备份,也别忘了底线。”

沈芷愣了几秒,嘴角慢慢弯起,露出一个近乎释然的笑。

电梯门开,她走出去,风正从玻璃门缝灌进来,凉意贴着皮肤。城市灯火亮成一片,她拉紧外套,目光平静。

夜色深处,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公司停车场。车窗后,庄怀川掀起眼,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。

助手低声问:“庄董,她会留下吗?”

“会。”他合上文件夹,语气平稳,“因为她知道,风暴过后,有人要留下收拾残局。”

车灯划过路面,远去的光线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影。

沈芷站在原地,抬头看着那栋大楼顶端亮着的公司Logo,微微笑了笑。风吹过她的发梢,街头的广告屏闪烁着那句熟悉的文案——“信任,是合作最昂贵的成本。”

她看着那行字,低声道:“也是最贵的教训。”

屏幕光在她脸上映出一点亮。一刻,她眼神里的平静,不再是忍,而是一种掌控。

镜头定格。光落在她的侧脸上,风吹动她的发。夜,彻底亮了。

(本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;图片均为网图,人名均为化名,配合叙事;原创文章,请勿转载抄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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