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哈方知:中亚对华人态度与俄差异显著

发布日期:2025-11-21 点击次数:88

你说怪不怪,一个国家怎么会对它最大的“金主”,一边热情地张开双臂,一边又怕得发抖?去哈萨克斯坦之前,我以为这事儿就跟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,人家给我们资源,我们给人家钱和技术,皆大欢喜。可我在那儿待了三个月,才咂摸出味儿来,这根本就不是一笔简单的买卖。当地人看我们的眼神,复杂得就像一碗没搅匀的马奶酒,有亲近,有渴望,但底下沉淀着的,是一种让你后背发凉的恐惧。

在阿拉木图一个烟雾缭绕的酒吧里,我那个在媒体工作的朋友,灌了一大口本地啤酒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,说出了一句让我记到今天的话:“我们打心底里感谢中国的投资,兄弟。但我们也是真的害怕。俄罗斯对我们来说,是翻过去的一页历史,好坏都写在那儿了;可中国,是未来,一个我们看不透的未来。你们的效率高得吓人,像一台巨大、冰冷、从不停歇的机器。我们真怕啊,怕一不留神,就被这台机器给碾碎了。”他这话,就像一把钥匙,咔嚓一下,把我心里所有的疙瘩都给解开了。

白天,我看到的是另一码事。中国的影子在这儿无处不在,而且全是光鲜亮丽的。作为“一带一路”的心脏地带,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中国资本的杰作。连接欧洲的货运火车拉着长长的汽笛声飞驰而过,中国公司盖起来的炼油厂和崭新公路,正在一点点改变这个国家的轮廓。报纸上,白纸黑字地印着,2023年中哈贸易额干到了创纪录的410亿美元。这景象,怎么看都是一出双赢的好戏。可你只要一坐上出租车,这戏的调子立马就变了。司机大叔一边在叫车软件上熟练地抢单,一边唉声叹气:“感觉我们这儿的好东西,快要被你们中国人买光喽。”就连大学里的老教授,聊起天来也流露出这种担忧。这种“被买光”的焦虑,像一阵风,吹遍了阿拉木图的大街小巷。这可不是空穴来风。我后来查了查,有个叫“中亚晴雨表”的研究机构,他们的调查就发现了,虽然上头跟中国走得火热,但老百姓心里对中国的投资一直犯嘀咕。这股劲儿在2019年闹得最大,当时就因为一个“中国要来租地建厂”的谣言,好几个城市都炸了锅,人们上街抗议。他们怕的,不光是饭碗被抢,更是脚下这片土地,哪天就成了别人的。

最神的体验,还是走在阿拉木图的大街上。你要是在莫斯科,我这张东亚脸往那一站,那就是个活靶子,方圆十里都知道“来了个老外”。但在阿拉木图,这感觉完全没了。这儿的人,长得跟咱们太像了,都是亚洲人的轮廓,又带点突厥、蒙古的味儿。好几次,我差点对着一个路人就喊出“你好”,嘴张开一半才反应过来,嘿,是本地人。这种长相上的亲近,搞出了一些特别奇妙的反应。有一次我在咖啡馆点东西,习惯性地说了句俄语。那年轻的服务员小妹笑着回了我一句,然后立马换成哈萨克语问我要什么。看我一脸的问号,她才乐了,又换回俄语。就这么个小事儿,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,他们正在玩儿命地找回自己的身份。更好玩的是,你随便找个年轻人,试探着说句“你好”,十有八九能得到一句半生不熟的中文回应。在哈萨克国立大学,我碰见一个叫阿依达的姑娘,我问她干嘛学中文,她眼睛放着光,一点不藏着掖着:“那还用说!中国就在我们隔壁,以后所有好工作都跟中国有关系!我的梦想就是去中国公司上班,或者自己倒腾点东西,把我们这儿的牛奶和蜂蜜卖到中国去!”她那股子劲头,是我在俄罗斯学生身上从没见过的。人家学中文,是为了研究遥远的东方文明;哈萨克斯坦的年轻人学中文,是盘算着怎么填饱肚子,怎么过上好日子,这目的,实在得不能再实在了。可这事儿吧,也是一把双刃剑。脸长得像,是拉近了距离,但也把民族的界限给搞模糊了。当地人有时候分不清你是从中国来的,还是他们这儿早就有的东干人或者维吾尔族人。这种迷糊,让他们看我们的时候,掺杂了更多“自家人”的复杂情绪,也让他们心里那种“被同化”的恐惧,更深了一层。

想把哈萨克斯坦对中国的这点小心思给捋顺了,就必须把它那个“前老大哥”——俄罗斯,给请出来。苏联在这儿留下的印子,深得就像刀刻的一样。阿拉木图那些老旧的赫鲁晓夫楼,人们嘴里那口流利的俄语,都在讲着一个又长又沉的故事。那个大学历史老师跟我说:“我们对俄罗斯的感情,就跟对一个又横又分不开的亲戚一样。我们了解他的臭脾气,知道怎么跟他打交道。我们可能烦他老是对我们指手画脚,但我们之间的那根绳子,是剪不断的。”俄罗斯对他们来说,是个知根知底的旧相识,虽然挨过他的打,但也吃过他的糖,是个可以抱怨和调侃的家人。可中国呢,完全是另一个角色——一个有钱、有劲,但脾气秉性完全摸不透的新邻居。这个新邻居不跟你谈感情,不跟你唠文化,一上来就是谈生意。他给你修路、盖厂,用一车皮一车皮的便宜货塞满你的市场,还把你地底下的石油天然气照单全收。但他干活的方式,是“项目制”的。中国的工程师和工人们,在一个自己圈起来的营地里高效地干活,合同一到期,人立马走得干干净净,跟当地社会一点瓜葛都没有。这跟当年苏联专家拖家带口来这儿安家,孩子跟当地人一起上学的那种“融入式”影响,压根不是一回事。这种高效的商业模式,在创造财富的同时,也砌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,让当地人感觉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。就像那个历史老师最后总结的:“俄罗斯人想让我们变成他们的一部分,而中国人好像只想跟我们做生意。可我们怕的是,这生意做大了,我们稀里糊涂地,也就成了他们的一部分。”

说一千道一万,那些国家大事离老百姓还是太远,真正让他们睡不着觉的,是柴米油盐。来之前,我做着美梦,觉得凭着汇率,怎么着也能在这儿过上土豪的日子。结果呢,现实一个大嘴巴子就把我抽醒了。阿拉木图的东西,贵得能让你怀疑人生。市中心租个一居室,一个月就得花掉你四五千块人民币,跟咱们国内新一线城市一个价。你去菜市场溜达一圈,会发现一公斤西红柿,比半公斤牛肉还贵。可与这高物价对应的,是当地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。官方说平均月薪有五千七百块,但我认识的好多本地朋友,在办公室当个文员,或者在餐厅端个盘子,一个月拿到手也就两三千块。这意味着,一个年轻人要是想在市中心租房,大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。一个朋友的抱怨特别扎心:“我们挣着哈萨克斯坦的工资,却过着欧洲的物价生活。”这种经济上的压力,就像个高压锅,把所有的社会情绪都给焖在了一起。这也解释了为啥他们对中国投资那么矛盾:一方面,眼巴巴地盼着中国公司能带来高薪的工作;另一方面,当他们看到管理和技术岗上坐着的还都是中国人,自己只能干点体力活儿的时候,那种失落和被抢了东西的感觉,就全涌上来了。不过,就算生活这么拧巴,哈萨克人骨子里却有一种特别的“松弛感”。他们的日子过得慢悠悠的,下午三四点的咖啡馆里总是坐满了闲聊的人。一到周末,他们就全家出动,要么去雪山滑雪,要么去湖边徒步,那股子热爱生活的劲儿,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
离开哈萨克斯坦的前一天,我又去了潘菲洛夫公园。广场上,一群打扮新潮的少年踩着滑板呼啸而过,手机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韩国流行乐。不远处,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,正抱着手风琴,拉着一首我熟得不能再熟的苏联老歌——《喀秋莎》。那一瞬间我好像突然懂了。他们一只眼睛望着莫斯科渐渐远去的背影,另一只眼睛,却被北京射来的刺眼光芒晃得有点睁不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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