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灭亡一百多年了,为啥还有人守皇陵?工资谁发?这些人到底是谁?

发布日期:2025-12-06 点击次数:75

一座清东陵,埋着五位皇帝、十五位皇后、一百五十多位嫔妃。

它不是普通的坟地,是清朝两百多年气运的凝结点。

顺治入关后定鼎中原,他的陵墓孝陵就坐落在昌瑞山主峰之下,风水格局上为“龙脉所钟”,康熙继位之后,正式确立东陵为皇家陵寝核心之地。

此后两百余年,这片土地不断被开掘、扩建、修缮,成为整个大清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区域之一。

这地方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安葬死者那么简单。

它是礼制的象征,是权力秩序在死后的延续。

活着的人按照等级划分尊卑,死了也得按规矩来——谁该进东陵,谁只能去西陵,谁连皇陵边都沾不上,全由朝廷说了算。

康熙当年亲自规划陵区布局,定下五帝之限,明文规定不得逾越。

这不是随便说说,而是写进了《大清会典》的制度性安排。

五这个数,在堪舆学里有特殊意义,属阳数之中,象征天地交泰,阴阳调和。

多一个不行,少一个也不行。

于是顺治居中,四座帝陵分列四方:景陵在东,裕陵在西,定陵居北,惠陵偏南。

这种“一祖四宗”的格局,严格遵循昭穆制度与五行方位对应原则。

景陵是康熙自己的归宿,他生前主持修建,耗时三十八年才完工;裕陵后来归了乾隆,工程浩大,地下宫殿雕梁画栋,连石门都刻满经文;咸丰的定陵建于国势衰微之时,材料和工艺已不如前;同治的惠陵更是仓促而成,规制缩水,连神道长度都被压缩了一截。

慈禧太后的菩陀峪定东陵紧挨着咸丰定陵,位置显赫,规格极高。

她虽非皇帝,但以圣母皇太后身份摄政数十年,实际掌握朝纲。

她的陵墓用料极尽奢华,楠木换成金丝楠,砖瓦施以琉璃彩绘,连石像生都比别处多出一对。

这些都不是礼部报批就能决定的事,背后是不容置疑的政治意志。

她要让自己死后仍能俯视群臣,哪怕躺在地下,也要凌驾于制度之上。

守陵这件事,从来不只是看坟那么简单。

早在顺治年间,内务府就设立了“东陵承办事务衙门”,专司陵寝管理。

人员构成极为讲究,必须出自上三旗——镶黄、正黄、正白旗。

这些人是皇帝亲军,血统纯正,世代承袭差事。

他们被称为“守陵官兵”,分为八品至四品不等的武职官员,另有大量低级兵丁随从服役。

这些人并非孤零零驻扎在荒山野岭。

围绕孝陵形成了一整套生活体系:有专门供应粮饷的仓廒,有负责祭祀牲畜饲养的牧厂,有工匠居住的营房,甚至还有私塾供子弟读书。

整个陵区外围设有多重关卡,寻常百姓根本无法靠近。

每日清晨,鼓声响起,各营守兵列队巡查,脚步踏过青砖甬道,回响在寂静山谷之间。

他们的日常职责包括打扫神殿、更换供品、巡视围墙、登记出入。

每逢初一十五或节令大祭,更要提前准备香烛、果品、帛币,严格按照《大清通礼》流程执行。

仪式过程中不得喧哗、不得斜视、不得擅自离岗,违者轻则罚俸,重则革职发配。

这套程序年复一年重复,几乎成了机械动作,但谁也不敢懈怠——毕竟这里是皇家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
待遇方面,远非苦差可比。

一名普通守陵官的年俸可达六十两白银,外加米粮若干,是紫禁城普通侍卫的两倍以上。

若担任总管大臣,则岁入可达数百两,还能享受免税田产、奴仆配给等特权。

更关键的是,这份差事世袭罔替,父死子继,兄终弟及,等于家族拿到了一张永久饭票。

除了明面收入,隐性收益更为可观。

每年送往各陵的祭祀物资数量惊人:牛羊猪只成群驱赶而来,瓜果菜蔬车载斗量。

按规定,每座帝陵大祭需用牛一头、羊二只、豕一口,其余供品依等级递减。

但实际上,真正用于祭台的不过十之一二,剩下的全由守陵人员自行处置。

康熙曾下令严查此类行为,可最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——他知道,若不默许这点便利,没人愿意远离京城长期驻守。

更有甚者,地方官员为了讨好守陵高官,常以“助祭”名义额外赠送财物。

某年直隶总督奏报称,因雨水不利,暂停向景陵运送活羊。

结果没过多久,就有商人主动捐出二十头肥羊,“自愿供奉先帝”。

这类操作屡见不鲜,表面冠冕堂皇,实则心照不宣。

守陵系统早已形成独立利益链条,外人难以插手干预。

八旗子弟争抢这一职位,并非出于忠君爱国情怀,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驱动。

北京城里闲散旗人越来越多,国家财政紧张,钱粮发放时常拖欠。

相比之下,守陵岗位稳定、收入优厚、远离政治漩涡,简直是避风港。

许多人家宁愿托关系走门路,也要把儿子送进来。

有些人甚至不惜伪造家谱,冒充老姓旗籍,只为获得资格审查机会。

这种繁荣景象持续到道光朝以后开始动摇。

鸦片战争之后,国库空虚,军费激增,朝廷不得不削减各项开支。

守陵人员的俸禄先是延迟发放,后来直接打折支付。

原本每月十两的月例,渐渐变成七八两,再到五六两。

到了咸丰末年,有些偏远岗位甚至连基本口粮都无法保障。

与此同时,太平天国运动席卷南方,北方局势也不稳定。

朝廷自顾不暇,对陵区管控力度大幅下降。

原本严密的巡逻制度出现漏洞,夜间警戒频现脱岗现象。

更有胆大包天者,借采药、砍柴之名潜入陵区边缘,偷盗砖石木材拿去变卖。

守陵官兵虽有察觉,却因人手不足、装备落后,往往只能口头警告了事。

同治年间一度试图整顿,派遣钦差大臣赴东陵稽查。

结果发现不少守陵官员长期不在岗,委托亲戚代班;更有甚者,私自出租营房给外来商贩居住。

这些丑闻上报后,引发朝野震动。

但最终处理方式仍是象征性革职几人,其余不了了之。

原因无他——真要彻底清理,整个守陵体系可能瞬间崩溃。

进入光绪时代,情况更加恶化。

甲午战败,庚子事变,赔款数额巨大,中央财政几近破产。

守陵经费进一步压缩,部分岗位干脆裁撤。

年轻一代旗人不再将此视为美差,反而觉得是沉重负担。

许多人宁可在京城里拉车卖力气,也不愿去东陵受那份清苦。

慈禧晚年对此并非毫无察觉。

她曾多次召见东陵总管大臣询问情形,也曾下旨拨款修缮破损建筑。

但她更关心的是自己陵墓的安全与体面。

菩陀峪定东陵竣工后,她特命增设双层围墙、铁网栅栏,并调拨精锐火器营驻防。

相比之下,其他陵寝的防护水平则每况愈下。

宣统三年,溥仪退位。

根据《清室优待条件》,民国政府承诺继续供养逊清皇室,并维持原有陵寝管理制度。

袁世凯主政期间,确实按时拨付了一段时间经费。

然而他去世后,北洋军阀陷入混战,中央权威荡然无存。

东陵守陵系统的资金来源彻底中断。

此时留守人员已所剩无几。

多数中青年官兵选择离开,回到北京另谋生路。

剩下的是些年迈老兵,或是家族世代服务于此的老户人家。

他们既无积蓄,也无技能,除了守陵不知还能做什么。

每天照常清扫庭院、擦拭牌位,仿佛一切如旧。

但他们心里清楚,那个支撑这一切的王朝已经不存在了。

孙殿英率部抵达马兰峪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残破的宫墙爬满藤蔓,荒草淹没神道,守陵兵衣衫褴褛,枪支锈迹斑斑。

他派人打探虚实,很快摸清底细——这里没有重兵把守,没有现代通讯设备,连报警机制都形同虚设。

1928年夏,他以军事演习为名调动部队,切断通往东陵的所有道路。

随后炸开慈禧定东陵和乾隆裕陵的地宫入口。

行动持续数日,搬运珍宝动用数十辆大车。

据说仅慈禧口中含的一颗夜明珠,就被估价八亿大洋。

至于其他金银玉器、书画古玩,更是无法计数。

事后追责流于形式。

孙殿英通过贿赂高层逃脱惩罚,部分赃物流入上海、天津等地古董市场,迅速被外国收藏家购走。

国内舆论哗然,但时局动荡,无人真正追究到底。

这场盗掘不仅掠走了无数文物,更标志着传统皇权最后一丝威严的彻底崩塌。

清东陵从此进入长达十余年的失控状态。

残存守陵人无力阻止盗墓团伙频繁光顾,个别陵墓接连遭殃。

直到新中国成立后,人民政府着手恢复文物保护工作。

1952年,国务院将清东陵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组建专业文保队伍进驻。

新的管理模式完全不同。

不再依赖世袭旗人,而是选拔具备专业知识的技术人员负责维护。

考古勘探逐步展开,对被盗陵墓进行科学记录。

破损建筑按原貌修复,植被重新栽种,整体环境得到系统整治。

旅游开发也在谨慎推进。

允许公众参观部分开放区域,设立讲解导览服务。

门票收入反哺维护成本,形成良性循环。

如今每年接待游客超百万人次,成为华北地区最重要的历史文化景区之一。

走在今天的神道上,两旁松柏森森,石像生肃立,远处五座帝陵依次排开。

阳光穿过枝叶洒在青石台阶上,映出斑驳光影。

游客们拍照留念,孩子指着石马问问题,老人拄拐慢慢前行。

没有人再提起那些血腥往事。

可只要仔细观察,仍能看到历史留下的裂痕。

某些碑亭屋顶尚未完全修复,地宫入口封堵痕迹清晰可见,档案馆里保存着当年被盗清单复印件,一页页泛黄纸张上写着“金丝楠棺椁失踪”、“翡翠西瓜一对失窃”。

这些细节提醒人们:这片土地承载过的不只是辉煌,还有衰败、背叛与劫难。

它的命运起伏,始终与国家气运紧密相连。

八旗子弟曾经挤破头想进来的差事,后来变得无人问津。

曾经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空间,最终沦为强盗随意进出的仓库。

而今天,它又作为文化遗产重新获得尊重。

这种轮回般的变迁,本身就构成了某种无声的叙述。

你站在孝陵前,看不见康熙当年跪拜的身影,听不到祭祀乐舞的余音,感受不到守陵官兵的脚步节奏。

但你能感觉到某种东西还在——那种由无数具体人事累积而成的历史重量。

它不说话,但它存在。

就像那棵三百年前种下的古松,树皮皲裂,枝干扭曲,却依然挺立在那里。

风吹过时,叶子沙沙作响,像是回应着什么。

清东陵从来不缺少秘密。

它的秘密不在地宫深处,不在被盗走的珍宝里,而在每一次制度更替、每一回人事变动、每一个看似微小的选择背后。

这些碎片拼在一起,才构成了真实的过往。

有人想知道慈禧嘴里那颗珠子去了哪里。

有人关心乾隆裕陵壁画还能不能复原。

这些问题重要,但更重要的或许是:为什么曾经那么多人愿意为之付出一生?又是什么让这一切突然崩塌?

答案不在书本里,也不在官方档案中。

它藏在那些已经被拆除的营房地基下,埋在废弃井口旁边的碎瓷片里,刻在某个无名守陵人留在墙上的模糊字迹上。

这些东西不会告诉你故事的全部,但它们确凿无疑地证明——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、工作、挣扎、死去。

而现在,轮到我们来看护这段记忆了。

不是以臣民的身份,不是以征服者的姿态,而是以一种新的方式:承认它的复杂,接受它的伤痕,理解它的沉默。

清东陵仍在呼吸。

只要你愿意静下来听。

清东陵的选址始于顺治十八年。

皇帝亲临昌瑞山一带巡狩,见此地北靠雾灵,南望平原,左右群峰环抱,中间平川开阔,认定为“风水宝地”。

遂命钦天监官员详勘地形,测定穴位,确定孝陵位置。

自此,这片山脉不再是普通山林,而是纳入皇家禁地范畴,划界立桩,严禁樵采耕种。

康熙继位后,立即启动大规模建设。

调集工部、内务府、户部三方力量协同运作。

物料来自全国各地:江苏的金砖,山西的条石,四川的楠木,江西的琉璃瓦。

运输依靠漕运与驿道系统,动用数万民夫历时十余年方完成主体工程。

景陵的设计突破前制,首次采用“隆恩殿前置丹陛石雕”形式,且地面铺装全部使用六尺见方的青白石板。

地下宫殿深度达十五丈,设有四道石门,每扇重逾万斤,以青铜浇铸门枢。

内部结构严格按照《鲁班经》与《营造法式》双重标准施工,确保千年不塌。

此后历代帝陵虽各有调整,但基本框架不变。

裕陵尤为典型,其地宫全长五十四米,宽七米,高四米,共分九室。

墙壁满刻佛教密宗曼荼罗图案,穹顶绘制二十八星宿图。

所有雕刻均由苏州匠人手工完成,历时九年方才竣工。

皇后陵与妃园寝则依附于帝陵周边,等级分明。

皇后享单独宝城宝顶,配有享殿、配殿;皇贵妃以下合葬一处,称“园寝”,规模显著缩小。

每位嫔妃墓穴位置严格按照生前位份排列,不得错乱。

如有晋升或贬黜,身后亦须相应调整。

整个陵区实行网格化管理。

以孝陵为中心,向外辐射出三条主要轴线:中轴贯通五座帝陵,东轴连接景陵妃园寝与裕陵妃园寝,西轴通向定陵妃园寝及惠陵园寝。

每条轴线上设置标志性建筑,如石牌坊、五孔桥、神功圣德碑亭等,形成强烈视觉引导。

防卫体系同样严密。

最初设立“马兰镇总兵”统辖全局,下辖绿营兵三千余名,配备鸟铳、抬枪等火器。

各陵门口设卡伦(哨所),昼夜轮值。

夜间巡逻采用“击柝传信”制度,每隔一刻钟敲梆一次,相邻卡伦必须回应,以防失联。

此外还建立情报网络。

周边州县驿站定期上报可疑人物动向,一旦发现盗墓迹象,立即调兵围剿。

嘉庆年间曾抓获一批意图盗掘景陵的地痞,审讯后全部斩首示众,头颅悬挂于红门之外三个月,以儆效尤。

经济支持方面,朝廷设立专项经费“陵工银”,每年从户部拨付十万两以上。

遇有重大修缮项目,则临时加征“协济银”。

地方省份亦需承担部分物料供给义务,称为“摊派办料”。

例如直隶省每年须提供松木百根、石灰千担,列入考成指标。

祭祀活动则是维系精神权威的核心手段。

每年清明、中元、冬至三大祭,均由亲王或大学士亲自主持。

祭品种类繁多,除常规三牲外,还包括时令水果、糕饼茶酒、绸缎布匹。

所有物品必须产自指定产地,如山东贡梨、杭州龙井、苏州织造缎匹,体现“天下共奉一人”的象征意义。

仪式过程极其繁琐。

迎神、上香、奠酒、读祝、叩拜、送神等环节环环相扣,差错一步即视为大不敬。

参与者必须提前斋戒三日,沐浴更衣,不得携带荤腥入陵。

乐队演奏专用乐章《中和韶乐》,乐器皆为特制,音律固定,不准更改。

这套制度在康乾盛世运转良好。

那时国力雄厚,执行力强,任何环节都不敢马虎。

可到了晚清,财政枯竭,人心涣散,许多程序被迫简化。

同治十二年的冬至祭典,竟出现祝文未及时送达、祭品临时凑数的情况。

负责官员事后遭到申饬,但已无力扭转整体颓势。

守陵群体内部也发生深刻变化。

早期成员多为勋贵子弟,重视荣誉感。

随着时间推移,逐渐演变为以养老安置为主的功能性岗位。

许多老弱病残旗人被安排至此,实际战斗力极低。

光绪二十年统计显示,东陵守兵平均年龄已达四十九岁,三分之一患有慢性疾病。

更严重的是纪律松弛。

一些守陵官员利用职权经商牟利,开设当铺、粮店、骡马行,甚至勾结外地商贩倒卖陵区木材。

有个案记载,某守陵佐领三年内私自出售柏树三百棵,所得银两尽数挥霍于赌博嫖娼。

教育传承几乎断绝。

原本设有“陵寝学堂”,教授满汉文字、礼仪制度、建筑知识,培养接班人。

但到宣统年间,学堂早已停办,年轻人不愿学习相关技艺,老匠人相继离世,导致修缮能力急剧下降。

文化认同也在瓦解。

过去人们相信皇陵关乎国运,破坏陵寝会招致天谴。

可随着西学东渐,这套观念受到冲击。

新一代知识分子视其为封建残余,缺乏保护动力。

民间更是流传“皇帝都完了,还守什么坟”的说法,反映出普遍的心理疏离。

正是在这种背景下,孙殿英的袭击才能得逞。

他选择农历六月动手,正是看准了夏季雷雨频繁,便于掩盖爆炸声响。

所用炸药为军用TNT,威力强大,短短几小时内便炸开通往地宫的通道。

他对目标选择极为精准:慈禧定东陵与乾隆裕陵。

前者以陪葬奢华著称,后者身为盛世君主,积累财富最多。

行动前已通过线人获取详细地图,知道地宫结构与机关布置。

整个过程组织严密,分工明确,堪称一场军事突袭。

事后清理现场时发现,慈禧棺椁被撬开,尸体抛出,衣物尽被剥去。

据目击者回忆,她面容尚存,嘴角微张,似有不甘。

乾隆地宫更为惨烈,四具棺木全部打开,随葬品洗劫一空,连墙壁上的经文浮雕都被凿下带走。

这次事件震惊中外。

国外媒体广泛报道,称之为“东方金字塔的浩劫”。

国内知识界纷纷发声,要求彻查责任。

但由于军阀割据,政令不通,调查最终不了了之。

孙殿英本人通过向高层行贿得以脱身,甚至继续带兵作战多年。

真正的损失不仅是物质层面的。

更重要的是,这件事彻底摧毁了人们对皇权神圣性的最后一点敬畏。

从此之后,再没有人相信陵墓能够永恒不朽。

古老的禁忌被打破,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现实逻辑:只要有枪,就能拿走想要的东西。

新中国接管后采取完全不同策略。

首先进行全面考古普查,运用地质雷达探测未被盗掘的陵墓。

确认孝陵、景陵地宫完好后,立即加强安保措施,安装监控设备,组建快速反应小组。

其次推行科学修复原则。

不再追求“焕然一新”,而是坚持“修旧如旧”。

修补墙体使用传统灰浆配方,替换木构件选用同种材质老料,彩绘复原依据残留痕迹分析颜料成分。

每一项工程都有详细档案记录,可供后人查验。

同时开展学术研究。

成立清东陵研究院,系统整理清代陵寝档案,出版《东陵志》《陵工则例》等专著。

邀请国内外专家参与讨论,推动文物保护理念现代化。

旅游管理方面设定严格规则。

划定核心保护区、缓冲区、展示区三级范围。

游客只能在指定路线行走,禁止触摸文物,禁止使用闪光灯拍摄。

导游必须持证上岗,讲解内容经过审核,防止传播错误信息。

这一切努力的目的只有一个:让清东陵摆脱单纯的“景点”标签,回归其作为历史见证者的本质角色。

它不该只是被人围观的对象,而应成为激发思考的空间。

当你走过长长的神道,两侧石兽默默伫立,你会意识到它们不仅仅是装饰品。

它们是那个时代世界观的具象化表达——麒麟代表祥瑞,大象象征稳重,骆驼寓意远方归顺,文官武将则体现朝廷秩序。

这些形象共同构建了一个理想化的宇宙模型:皇帝死后仍在统治,自然万物为其臣服,人间等级森严有序。

这种观念支撑了清朝两百多年的统治合法性。

现在我们当然知道那是虚构的。

可正是这种虚构,塑造了真实的历史进程。

多少政策据此制定,多少人生因此改变,多少资源为此调动。

所以清东陵的价值,不在于它有多么精美,而在于它如此完整地保存了一个时代的思维方式。

它的每一块砖、每一道刻痕、每一寸空间分配,都在讲述那个已经消失的世界是如何运转的。

我们不需要崇拜它,但有必要理解它。

否则,我们就无法真正读懂过去。

也无法看清现在。

首页
电话咨询
QQ咨询
产品展示